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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飞道：“坐庄需要大量资金，盈亏之数又殊难预料。”

    苏桐道：“我也就这么一说?    说着玩玩罢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沉默了一阵，只是低头吃喝。

    杨飞道：“晚上坐游艇出海耍耍吧？”

    苏桐道：“不感兴趣——你别误会。我没有别的意思。我这个人是农民出身?    小农思想在我骨子里根深蒂固了。我享受不了那种奢靡的生活。对我来说?    我觉得那是在犯罪。”

    杨飞呵呵笑道：“你好歹也是个亿万富婆了?    就算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和游艇，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。”

    苏桐道：“我从小就穷怕了，你知道，我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事，是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杨飞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是不是被人讨债？”

    苏桐微微一讶，随即脸色一暗，说道：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她端着酒杯，轻轻转动，说道：“那一年春节，我中专还差半年才毕业呢，铁连平到我家来讨债，我爸妈苦哈哈的站在他面前，低声下气的说了许多好话，但铁连平态度十分坚决，一定要我们尽快还钱。他看了我一眼，还说要不就让你家桐妹子跟我家铁牛好，欠的钱就当是彩礼了……”

    苏桐双眼微红：“当时我真的很害怕。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，但我还是很害怕。那时，我想到了白毛女……”

    杨飞伸出手，握住她的手，轻轻拍了拍：“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苏桐道：“我工作后，每个月发的工资，我都会寄回家里。厂里一有加班的机会，我就会主动加班，我比谁都勤快，就是想多赚点钱，早日把家里的债还清了。我过的那种生活，你是体会不到的。你生活在城市里，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，但起码衣食无忧，生活稳定。”

    杨飞抬起手，轻轻擦去她眼角的一滴泪水：“师姐，我要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，我会帮助你的。”

    苏桐凄然一笑：“说这些话，你觉得有意思吗？”

    杨飞想到两人离婚的事，不由得黯然，手也就垂了下来。

    房间里，再次像死一般沉寂。

    苏桐道：“我吃好了，我们回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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