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如此陌生,又如此熟悉。 似乎...似乎不久前才听过。 那一夜,那一战。 今日重演! “母后回来了!”太子眉眼舒展,刚一喜,却又见殿门被封锁了。 “殿下,还请先不要出去,待危机解除了再出去。” 太子看向一身血气的庄无血,此人是一匹狼,没有感情。 太子一惊,看向远方,拳头不由攥紧。 跟她厮杀的人...是谁? 也不知多久,他们听到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,一步一步。 所有人都心头抽紧,包括殊王,他们死死盯着大门口,看到了渐显的玄墨鎏金纤细长影。 以及那把腰上佩悬的长剑。 曾出鞘,又入鞘,说明厮杀已结束。 但她一身血气,尤其带着冷练的血性。 战场杀出的煞气早已沉甸,变成了融缓的平静血液。 流淌着,流淌着,散发着血气。 殊王忽然皱眉。 败了。 一败涂地。 坍塌宫墙下,姚远的尸体被拖走时,他的衣服因为磨蹭而掉下一块发黄的绢帕。 多年了,始终贴身带着,不肯沾染血腥。 今日,它落地,留有一抹心口渗出的血迹。 他始终没能告诉那个白衣胜雪的温柔女子,他是当年被她随手救下的年轻乞儿。 因为再见时,他已为最卑微的阉人。 而她,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简无涯,为此承受封印。 嫉妒是人的天性。 自卑是人的懦弱。 这么多年来...他无所求,只为了那个眉眼间跟她总有几分相似的孩子。 他很好,骨子里像极了他的父母。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找自己。 姚远不知是自己是该绝望还是欢喜,被击溃奄奄一息之前,曾对明谨嘶声求了一句,“别伤害他,他是...” “我知道。” 真正确定对方知道,姚远这才放心,而后放弃挣扎,安静死去。 她一定是被谢明谨留在了边疆了吧。 以此绝他最后一次的妄想,以报复当年他放纵自己跟苏吾君放纵作恶的猖獗。 这寥寥的一生啊,终究不能再见她一面。 琴白衣。 —————— 明谨一来,所有宗室都颤抖了,噤若寒蝉,太医院掌院其实松了口气,他历经三朝,什么场面没见过,也已洞悉到一些隐秘,但为了保合家安危,也只能恪守本分,能不管的绝不管。 “参见娘娘。” 掌院跪下去的时候,明谨微抬手,庄无血等人就收了武器,与之对峙的禁军也收了佩刀。 她跟站在门口的太子目光对上,太子有些失神,大概想到了什么,又不明。 她只淡淡一句,“过来。” 她擦肩而过,太子回头看她。 最终跟了过去,跪在了榻前。 明谨走到床边,坐在了宫人推过来的椅子上,看着容色枯槁的仲帝,她看了好一会,目光幽深,却不说话。 这种沉默让人畏惧。 太子近距离看到了她的沉默。 像是一座遥远而无法抵达的峻山。 片刻,明谨伸手,手指点在了仲帝的手腕上,输入内力。 “喊百官来。” 言太傅等官员匆匆入宫,跪满了整个内屋外屋,他们等了很久,又似乎没多久。 仲帝终于睁开眼,看着她,有些失神,却是笑了,“你还是回来了。” “我回来,也不一定是好事。”明谨声音薄冷而沙哑。 “人生在世,不能追究太多的,否则太累了。”仲帝也不知在说她,还是在说自己。 “那你累了吗?”明谨问他。 “我不追究,只是强求。” 明谨不说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