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血。 恐怖的血。 支配视野的淋漓血迹。 扑面而来的浑浊空气。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气、大战一场后的汗臭,使人艰于呼吸。 满身是血的青登走在队列的最前头,大步流星。 只见他的全身上下溅满了已然变深、凝固的血迹,从头发到面庞,再到身上的衣裳,都快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了。 紧跟其身后的总司、永仓新八、斋藤一、芹泽鸭、以及新选组的一众军士,皆是差不多的浴血模样。 因为刚自战场而来,所以他们的眼神、表情、乃至一举一动,无不缠带着浓厚的杀气。 时下乃是晚冬的深夜,气候寒冷。 若隐若现的热气在他们的头顶上氤氲。 无数团白雾从他们的口中呼出,飘散在夜色里,银白的月光照亮了他们闪亮的眸子。 望着这支逐渐走来的得胜之军,毋需他人的指示,封锁路口的人墙顿时塌出一个口子来。 跑来围观的京都士民们也一并地向左右两边分开,让出道来。 当青登等人穿过缺口,从士民们的中间走过时,士民们愕然发现:就在队伍的中间,有二十来号人被结实的麻绳牵成一长串,就这么像牵狗一样任由新选组的军士们拖拽着。 士民们定睛望去,顿时从这些人里发现不少熟悉的面孔。 “快看!是绫濑太一!” “真的是绫濑太一!” “还有铃木仁藏和野泽春岱!” “楠木组的干部们基本都在这儿了!” 绫濑太一等人无不深埋着脑袋,如丧考妣,连大气都不敢出,其中的少部分人甚至还哭天抹泪的,全无往日里的嚣张模样。 当青登和总司击穿所有防线,径直地杀奔到他们的眼前时,以铃木仁藏为首的“保守派”也好,以野泽春岱为首的“激进派”也罢,全都不假思索地滑跪投降了。 主张“对青登服软”的前者自不必说。 至于主张“不该对青登低声下气,理应以平等的态度来与青登相处”的后者……他们只是狂妄,并非弱智。 组织崩溃、几乎所有的抵抗力量都被消灭……任谁见了这样的场面,都不敢再起反抗的念头。 直至青登的刀架上他们脖子的那一刻,野泽春岱等人才幡然醒悟过来——不该对橘青登低声下气?理应以平等的态度来与橘青登相处?全都是瞎扯淡! 他们没有资格与青登谈“平等”二字! 在青登面前、在绝对的武力面前,他们就只是一群随手就能捏碎的虫子! 因为“所坚持的信仰”被无情地击碎,所以现在就数“激进派”的人的脸色最难看,恍如行尸走肉。 望着气宇轩昂的新选组将士,望着犹如丧家之犬的绫濑太一等人,街道两侧的士民们纷纷双眼发直,表情茫然,仿佛目睹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,大家都变成了泥塑木雕。 静…… 满场寂静。 死一般的寂静! “咕噜……” 不知是谁狂咽唾沫的声音,突兀地响起。倒吸凉气的抽气声,紧随其后。 赢了…… 新选组赢了…… 楠木组灭亡了! 吸纳了大量浪人和尊攘志士,部众超过二百的楠木组,居然就这么被灭了? 才一夜的工夫,曾经不可一世的楠木组,就这样被扫进历史的垃圾桶里了? 京都苦楠木组久矣。 楠木组的无耻、贪婪、残暴,不知使多少人家离散丧生。 并非没有义士向楠木组发出挑战,但他们的抗争在楠木组的绝对体量面前是那么地无力。 京都奉行所的不作为、松平容保的无暇顾及、以及楠木组那日渐壮大的势力,早使京都的士民们心生麻木、绝望之感。 结果,连点事先预兆都没有,这个害他们不得安生的匪帮就被消灭了……如此境况,怎能不让现场的士民们心生强烈的梦幻感? 眼看他起朱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。 直至好一会儿后,现场的士民们才总算是逐一地缓过神来,接受了这一现实。 冷不丁的,也不知是谁起了这个头,蓦地俯腰捡起地上的碎石,抡圆臂膀,朝绫濑太一的头上掷去。 “绫濑太一!你这个畜牲!你也有今天啊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