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之后的几天里牢房没再迎来它的第二位访客, 或许是被卫衍之先前过于嚣张的态度惹恼了,以至于对方有意要晾他几天挫挫他的锐气,不但停了他的一日三餐, 甚至连室内的光源都被掐断了,入目一片漆黑,让人分不清昼夜。 这种日子卫衍之倒不是没过过,之前被关在监、禁地的时候也没少被关禁闭,那地方四面都是墙壁,墙壁上又覆了一层厚厚的隔音棉,在里头发出多大的声响也传不出去, 而唯一跟外界沟通的只有墙角一扇两指宽的小门,是用来方便狱警递送食物免得囚犯饿死在里头的。一天一次投食,大多数都是寡淡无味的营养剂,偶尔才会给点面食, 除此之外的时间小门都是紧紧关闭的……只是这里已经连续很多天没人来送饭了。 上面的人没得吃不代表下面的东西没人喂,卫衍之背靠身后没什么力气地坐在小床上, 听着来自地下那一声声凶猛又急促的兽吼, 像是饿久了要吃肉, 听得人寒毛直竖。凭借多天摸索下来的规律, 卫衍之能猜到这会儿应该是喂食时间了, 一天一次,一次持续半刻钟,整个流程十分规律, 等吃饱喝足了那群东西也就偃旗息鼓了。 一刻钟的喂食时间对卫衍之来说也挺难熬的,听着底下狼吞虎咽的声音,他只能拧开靠床位置的水龙头喝几口水充饥,冷水从喉头一路灌进食道最后聚积在胃里, 那种感觉就像是下雪天喝冰水似的,几口灌下去整个人都冻住了,可他又不得不喝,喝完拿被子一裹,熬过胃里那阵翻搅烧疼就好。 等那股子疼劲过去了,被褥下的床板上又多了一条抠痕。 一天一条,总共九条。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九天了。 猛兽的进食声好不容易停了,耳朵又再次被彻底的寂静包围,四周悄然一片,没有脚步声,没有风声,更没有任何生物发出的声响,有的只是绝对的静谧以及……自己的呼吸声。听得久了,卫衍之甚至觉得黑暗开始吞噬他的听力,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,他都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。 于是他又摸到床边的水龙头,打开后听滴水声。 听着滴水声,他的大脑又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,想南昔是不是已经发现他失踪了,想这么多天没跟远在白云台的小啾啾视频,小啾啾会不会哭着要见他,又想自己的那条蛇崽子这会儿是不是又长大了点,塞洛克斯能不能管住他,他又有没有跑出去闯祸……想来想去想的脑子都快炸了,可听着滴水声又忍不住要想,不听吧又忍受不了周围过度的安静。他只能想,不断地想,不停地想…… “衍之,冷静。” 倏地,脑子里突然蹿出个熟悉的声音,让他冷静下来。 说来也奇怪,那声音一响起来,脑子里那些走马观花停不下的想法就都随之烟消云散了,卫衍之舔了舔干涩的唇,费力地掀开眼皮想朝声音来源看去,可视线所及仍旧是一片漆黑。 没有人。 没有人在跟他讲话。 “衍之,感觉好点了吗?” 那声音又来了。 卫衍之怔了几秒,混沌的脑子缓慢转动起来,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,是南昔。 是南昔在跟他讲话。 可紧接着清醒过后的大脑又迅速给他警示,南昔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,这地方与世隔绝又是专门为他们这种异能者量身定制的,南昔就算精神力再强也无法穿透牢笼跟他对话。以她的脾气,一旦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早就设法来救了,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聊天? 这样也好,总比一个人待着强。 即使清楚南昔的声音只不过是大脑高速运转后产生的幻觉幻听,卫衍之也瞬间感觉到了无尽的委屈,他皱皱眉,轻晃了一下脑袋:“我这里疼,很疼。” “那就别想其他东西了,就想想我,现在感觉好些了没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