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交谈(1)-《他的小徒弟腰软妩媚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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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雨川比于大人又更厉害些,他要是使出些手段来,必定是能退成功的。”
盛宴铃闻言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宁朔,“表兄似乎尤为不喜不雨老大人。”
然后琢磨了一下,笑了,“表兄是怕我对于行止还心存幻想,藕断丝连,所以才会告诉我他一定会退婚?”
宁朔便犹豫一瞬,还是道了一句:“倒不是怕你心存幻想,表妹能这么快坚定退婚的心,说明心神颇稳,无须担心。只是碰见此事,实在是倒霉,我只是想告诉你,这婚无论是咱们家还是他家,无论于大人愿意不愿意,有不雨川在,最终是能退成功的。”
“能退成功,便是幸事,不用伤怀,你的好姻缘还在后面,能干干脆脆的退婚,反而比于大人拖着执意不退好。”
说完这话,倒是有些感慨:如今跟她说话,也要弯弯绕绕,不然就是逾越。若是从前,哪里用得上这般的迂回。
盛宴铃听出了他的好意,知晓他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的,便觉得三表兄实在是个大好人,还觉得他跟先生可真像。
这种感觉实在是怪,她现在还不习惯。但还是因为种奇怪的感觉对他自然而然的亲近了些,道:“表兄放心,我不会伤心的。”
她往前面走了几步,离宁朔近了些,语气也轻快了许多,道:“我家先生曾说,女子一辈子本就不易,能痛痛快快过一辈子,便不要伤怀的活着。且我性子天生怯弱,便要有意的去强一些,这般才能过得好。”
小时候她不懂,只觉得强一点就是凶一点,还偷偷对着铜镜练了好几个凶悍的表情——但后来不用他教,她就懂了。比如说,他病入膏肓,她就要强着性子忍着心慌和泪水为他购置棺木。
比如说,等他既突然又情理之中病逝在一个寂静的深夜里时,即便后悔莫及没有见他最后一面,哭得不能自已,却还要忍着伤痛去为他操办丧事。
“我为他请了很多人来吃丧席,停灵七日,鞭炮就响了七日。”
这些话,她一直没处说去。其实她很想跟人说说先生的事情。于是这般一说,一提起,便有些停不下来了。
因为她发现宁朔竟然真的在认真的听她说先生。他认认真真,侧耳倾听,好像她在说什么人间乐理。
她就忍不住继续道:“我听闻人死留魂,七日不散。我先生是孤孤单单到岭南的,那一年春日里,我还小呢,瞧见他的马车上拉着好多书!”
她眼馋了,第一回厚着脸皮大着胆子上了门。她胆子其实很小的,这般胆儿大还是第一次。
“我平时都不敢看杀鸡!但我为了先生,我拔了鸡毛,炖了鸡汤——先生终于被我感动了,便教了我四年的学识。”
“只是先生临死之前,我没能问出他的名字,生辰,来自何处,是否有家人,要不要写信告诉他们他的忌日……这些我都不知道,我便想着,那就给他热热闹闹,光是舞龙舞狮我就请了十八个,还搭了戏台子唱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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