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……” 青登没有回话,只用力地点了点头。 “这样啊……我猜呀,他肯定对你说什么‘这是我自己种下的恶果’、‘我必须要去面对’之类的话,对吧?” 青登又点了点头: “是的,你说得一点儿也不错。” 木下琳闻言,顿时长叹了一口气,随后露出恨铁不成钢般的郁闷表情。 “唉……都一把年纪了,怎么还跟个容易莽撞的年轻人一样。” “安艺,你多半不知道吧。你别看九郎平常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,可当他发起犟来,却比任何人都难劝。” 说到这儿,木下琳又长叹了一口气。 “也罢……事到如今,再怎么发牢骚也无益处。” 这时,二人恰好来到一处岔路口。 木下琳顿住脚步,扭头看向右手边的岔路。 “橘君,可以陪我散散步吗?” 青登几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: “当然可以。” 一老一少转道向右,一路无话。 不消片刻,一座姹紫嫣红的精美庭院映入青登眼帘。 今日天公作美,阳光柔和,正是游园、赏景的好时候。 只不过,老少二人都是醉翁不在酒,连看都没看身周的美景一眼。 他们漫步在花丛之中……冷不丁的,木下琳幽幽地开口道: “克己本就是一个性格偏激的人。” “这种与生俱来的性格缺陷,不是指点他两句或是教导他一番,就能纠正过来的。” “即使看似纠正了,也多半是假象。” “克己的误入歧途究竟是不是九郎的错误,难以论说。” “总之,我只认准一件事情——我不希望九郎遭遇任何危险。” “九郎、弥八、七郎兵卫、胜六郎……在我还是十来岁的小姑娘时,他们四个就跟着我了。” “他们既是我的同伴,也是我的宝贵家人。” “我们一同走过无数风雨,经历无数磨难,如今竟能一起安然活到现在……现在想来,真跟奇迹一般。” “我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,然后毫无遗憾、心满意足地往生。” “七郎兵卫和胜六郎都已服老,每天吃了睡、睡了吃,日子快活得很。” “就只剩下九郎和弥八让我操碎了心。” “他们俩都是闲不住的人,我让他们安安心心当个愚公,怎么也不肯听我的。” “特别是九郎。” “他跟克己的恩怨,真是使我愁白了头。” 听到这儿,青登不由得斜过眼珠,表情古怪地看向对方那无比雪白、没有半丝杂色的头发。 你头发本来就很白啊——青登强忍住这般吐槽的冲动。 “‘跟克己做个了断’已经成为九郎的一个执念了。” “若不让他了却这一执念,他多半是会死不瞑目。” “唉……没办法了。” “事已至此,除了顺其自然之外,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……” 语毕,木下琳停住脚步。 青登也跟着顿住身形。 木下琳扬起视线,直勾勾地看着青登,四目相对。 “橘君,如果可以的话……尽量多帮帮九郎吧。” 平日里总以严肃、庄重、威严等形象示人的木下琳,这时竟面露恳求之色。 “九郎宁愿跟克己决裂,也不愿将毗卢遮那交给他。 “克己没有资格握持的刀,你却能佩挂在腰间——九郎对你的信任、你在九郎心中的地位,已难以言表!” “我敢笃定,对九郎而言,你已超越了克己!” “我们无法插手九郎与克己的争端。” “可你不同。” “如果是你的话,或许能够办到我们办不到的事情。” “如果未来哪天,你能够为九郎做出些什么的话,望请不吝伸出援手。” 青登听罢,半是感佩于木下琳的恳切态度,半是心有所发,神情肃然,一字一顿地铿锵道: “奶奶,您言重了。” “桐生老板既是我的剑术师范,也是我最亲密、最爱戴的长者。” “老实讲,我并不清楚我究竟能为桐生老板做到哪一地步。” “可是,我能向您保证——当初蒙受他恩惠的少年,如今已发荣滋长!他的臂膀已足以将他护在身后!” …… …… 长州藩,萩城(长州藩的藩厅)—— 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!” “宫部老师!您死得好惨啊!” “此仇不报!我枉为人子!” “没错!我们要报仇!必须要报仇!” “报仇!报仇!报仇!” “东征!打到京畿!打到秦津藩!揪下橘青登的脑袋!” “诛秦妖!灭会奸!铲萨贼!” “诛秦妖!灭会奸!铲萨贼!” “诛秦妖!灭会奸!铲萨贼!” …… “池田屋事件”带给长州的一系列冲击并未因时间流逝而减退,反而还有愈演愈烈之势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