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宫部鼎藏、吉田稔磨等人不仅是乱臣贼子,而且还妄图火烧京都、劫走天皇,属于罪上加罪。 因此,他们全部被判处极刑——砍掉首级,将其置于三条河原,舍札上写清他们的罪状,未满30日不可把首级取下,以儆效尤。 【注·舍扎:江户时代,将被处刑的犯人的姓名、年龄、出生地、罪状等记录并公布,处刑后立在刑场等地三十天的公告木牌】 斩首示众……几乎是将侮辱性拉满了。 期间,某些尊攘志士,或者是某些同情尊攘派的家伙,试图抢回宫部鼎藏等人的首级。 对此早有准备的青登,布下重兵把守三条河原。 这些前来抢首级的人,生动演绎了一把葫芦娃救爷爷——挨个送。 这一串噩耗传至长州后,全藩上下当即一片哗然。 近些年来,屡战屡败的尊攘派实在是承受了太多的压力。 下关战争——被美法联合舰队打爆,岸防力量损失殆尽,有多大脸现多大眼。 八月十八日政变——被会萨联军赶出京都,友军天诛组也被新选组打得全军覆没。 接连不断的失败、世人的轻蔑,早就使长州志士们憋了满肚子火。 他们急欲证明自己的实力,证明“长州魂”未灭。 怒火未消,就又迎来惨败——“池田屋事件”犹如一簇火苗,彻底点爆了“火药桶”! 一时间,甚嚣尘上。 “发动东征”、“让新选组血债血偿”、“消灭秦津藩,将橘青登的脑袋制成酒杯”……各种各样的激进言论,响遍萩城的大街小巷。 当然,也不是没有明白人。 事到如今,已经有不少人看清现实——如果我们长州真这么牛逼,有那拳打秦会萨、脚踢幕府的本领,那么先前的下关战争和八月十八日政变,我们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了。 若是发起东征,就等于是在人家的主场里战斗,以一藩之力挑战秦津、会津和萨摩,天时、地利、人和我们全不占,安能取胜? 众所周知,当“狂热”成为主流,“理智”就成了罪恶。 彻底“疯癫化”的长州志士们已无法听进这些理智的声音。 长州志士再度发动他们的传统艺能—— 只要我们拿出“长州魂”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! 什么?你敢提出异议? 国贼!天诛!! …… …… 长州藩,萩城,天守阁—— 藩主毛利庆亲端坐在主座上。 以久坂玄瑞、桂小五郎为首的群臣分坐下方两侧。 会议刚一开启,激烈的争吵声就不绝于耳。 “久坂君!别再犹豫了!打吧!” “是啊!幕府已经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!” “‘先发制人’总好过‘受制于敌’!” 来岛右兵卫、真木和泉……这些激进分子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,全都力劝久坂玄瑞出兵,发动东征,以军事手段占领京畿、夺回天皇。 久坂玄瑞低着头,双目紧盯膝前的地板,面无表情,一言不发。 同样不说一句话的人,还有高杉晋作。 他抱着自己的宝贝三味线,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,兀自发呆。 在这等狂热环境下,唯有桂小五郎发出不一样的声音: “‘东征’?别傻了!” “我们哪来的军力去打败秦会萨、占领京畿?!” “醒醒吧!别再做梦了!” “这不叫做‘先发制人’!这叫做上赶着送死!” 尽管人小力微,但桂小五郎依旧在为阻止战争而做尽一切努力。 桂小五郎很清楚——阻止战争的唯一办法,就是说服久坂玄瑞。 因此,他始终紧盯着对面的久坂玄瑞,他这一番肺腑之言都是对他说的。 久坂玄瑞是激进派的领袖,激进人士都唯他马首是瞻。 只要他摇头反对,就能掐灭战争于萌芽之中。 可相对的,他若是点头答应…… 便在这一片吵闹之中,打从刚才起就一直不动弹的久坂玄瑞,这时终于有了反应。 他缓缓抬起头,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,让人猜不透其内心想法。 实质上,他内心到底作何想法,已经无关紧要了。 因为就在抬头的同一时间,他无悲无喜地朗声道: “发布动员令!尽起全藩之兵,开始东征!” 说罢,他扭头看向主座上的毛利庆亲。 “主公,您意下如何?” 毛利庆亲不愧是“就这样吧侯”,其回应果不出众人所料。 久坂玄瑞前脚刚说完,后脚他就立即道: “好,那就这样吧!” …… …… 同一天,“开始东征”的消息传遍长州上下,然后又飞快传遍全日本。 闻听此消息后,每一个对日本历史稍有了解的人,无不敏锐地意识到:自大坂夏之阵(1615)以来,时隔二百多年,畿内又要成为诸大名角逐的战场了! ******* ******* 求月票!求推荐票!(豹头痛哭.jpg) PS:继“池田屋事件”后,就是“禁门之变”——长州发动东征,攻打京畿——这两起事件是串在一起的,前者是后者的导火索。